2023年11月2日下午，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应用经济学院第一期“名家面对面”访谈在良乡校区教学楼318教室成功举办。本次访谈特邀名家为纽芬兰纪念大学Stephen Jarislowsky讲席教授，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兼职教授，美国新泽西大学J. Robert Beyster研究员，加拿大“就业公平法”评审专家，英国皇家艺术学院院士（FRSA, Fellow, Royal Society of Arts）方涛教授。方教授围绕“从诺奖得主视角看歧视”讲解2023年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Claudia Goldin关于针对女性的就业歧视的文章，并与参会本、硕、博学生展开讨论。
研讨会第一部分，方教授对自身研究经历及未来研究方向进行简要概述，从以往关于劳动力市场的研究引入就业歧视问题，最终落脚到2023年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Claudia Goldin的相关研究。方教授围绕“歧视为何存在”、“歧视问题如何解决”、“歧视如何度量”三个方面对Claudia Goldin相关研究进行拆分讲解，并解答参会学生疑问。
研讨会第二部分，方涛教授与参会学生就歧视问题进行讨论，各抒己见。
参会同学非常积极，同学们就男女工资差异、就业等相关问题与方老师进行了1个半小时的讨论，限于篇幅有限，仅展示部分问题。
问：像中国、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您觉得公平和效率到底哪个更重要，在一个发展中国家发展初期的时代，要的就是一个经济的粗犷的发展，所以我想问问劳动经济学中关于公平的研究，它是应该在国家的哪一个发展层次才应该去关注这样的问题。
答：你提的问题很好，实际上在发展中国家，确实有这个问题。现在公平和效率是一个很热门的话题。，其实长期以来我们经济学家其实关心的更多的实际上是一个效率的问题，在厂商模型和消费者模型中厂商和消费者厂商都总是以追求利润最大化，、效用益最大化为目标等等，这些都是讲的是效率，只不过呢，我觉得这个趋势风向在有改变。
对吧，就像我们前面讲的女性的经济学家，一个世纪之前，在五大刊上发文章的女性是很多的，后来逐渐减少了，现在又多了起来，呈现出一个“U”型的趋势。我们可以看到近些年很多女性都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就包括我们今天讲的Claudia Goldin，2019年的Esther Duflo她们喜欢做与社会经济生活工作相有关的那些研究，就是我们常说的经世济用的研究，社会公平公义的研究,而不想做那种太抽象的和纯比如全部都是推理的数学模型的研究，但其实她们也可以，只是相对来说不喜欢做。它这里面的确个实际上是有这么一个趋势在那里，比如说刚才讲公平这个东西，往往在就是说经济要你发展到一定程度才会得到关注。，在刚开始你温饱都没有满足的时候，谈公平是很困难的。
所以呢，我觉得中国经济发展已经到现在这个水平的话，而其实我们现在很多的人，你看我们现在社会中的确还会是存在很多是不公平的现象的，对吧，也存在一些歧视的问题。所以我觉得以前我们的经济是粗放的,以大量耗费资源为代价的，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要追求高质量发展的阶段了，原来都是粗放的，现在更强调共同富裕。从前所以讲让一部分先富起来,是讲效率,到经济发展到是达到一定水平程度的时候就会才讲公平,强调共同富裕，先有效率地让一部分先富起来。而且共同富裕也会促进经济的长期发展,因为我们的消费主要是靠大多数的中,低阶层收入的家庭推动的,而不是靠极少数的富人。
问：为什么种族歧视反而要比性别歧视更严重一些？
答：这种典型的taste-based discrimination(基于偏好的歧视)bias其实是根深蒂固很难改变的，这种taste bias是根深蒂固，很难改变的，但statisticaldiscrimination(统计歧视)是可以他通过政策法规是能够纠正的。性别歧视主要是统计歧视,因为一些雇主认为雇用女性的交易成本比较高(女性的产假,产假前后工作的重新安排等等)。我们之前讲的外貌歧视、学历歧视、甚至是性别歧视都是可以通过后天改变的，但是种族这个东西啊，它跟别的东西不一样，你是无法改变的。人的很多一般来说其他东西是可以选择的，教育是可以选择的，这是by choice的，我做什么职业也是可以选择的，但是我们的当然我做什么人种是个体后天选择不了的。
问：老师您好，我想问问您对同一行业中男女性别转变趋势的理解。
答：这个问题非常有意思，其实这种情况在历史上是一直都存在的。我举一个简单例子，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高管的助手，现在的秘书大多数都是女性，但20世纪早期30年代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男性来承担这种职务。那时候男性高管助理穿着西装革履，而且是这在单位里面是很重要的岗位，工资也很高。但是这些岗位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女性参与进来，这个原因是什么？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科技的变革——打字机的发明和广泛的商业应用。因为最早没有打字机的时候，所有的公司会议事项全部都需要用手写纪录，要靠很多个人的反应以及速记各种能力的，所以这种职业在单位中会被认为是一个重要的一个决策阶层，对吧，因为你要琢磨这个领导讲的是什么意思，长时间的手写纪录还会消耗很多体力，所以是很重要的岗位。而后来打字机发明之后，这项职位就不需要那么多技能能力了，你只需要会敲敲击键盘就可以了。所以这个工作所需要的技能就减少了，它的价值也下降了，工资也下降低了，慢慢的女性就在这个职业替代了男性也就变多了。类似的情形有很多，比如农业也是这样的，原来全靠男性体力耕作，后面机械化后很多女性也顶替了男性。医生也是这样的，医生里面技术难度最高、工资最高的是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中男性居多;，而钱拿的少、所需技能相对较低是的家庭医生、儿科医生,中则是女性较多。所以早期的男女工资差异主要是因为男女的教育选择和职业选择决定的,而现在的男女工资差异则在同一个行业和职业中表现出来的,反映出男女在同个行业和职业中仍然存在独特的性别分工,尤其是女性对工作生活平衡的需要,和市场对这些分工和灵活工作安排的不同定价。
本次研讨跨越本、硕、博三个学历层次，涵盖经济学、社会学、哲学背景参学生，预计研讨时间为一个半小时，因参会师生讨论热情高涨延长至三个小时，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
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应用经济学院
供稿：应用经济学院研究生会
图文：何浩钦、林泽锋
排版：郑绍萍
审核：方涛 黄晓迪
